近年来,以《山海情》《正青春》《星辰大海》《女心理师》等为代表的影视作品,塑造了一大批具有正向引领作用的典型女性形象,题材多元、形象真实的“她故事”正崛起成势。在肯定“她榜样”、呼唤“她觉醒”的时代,一些女性题材影视作品的创作路径上,结合青年观众的期待视野作出了导向性转变——
一是荧屏女性形象向“重事业、重成长、反标签化”的大方向演变。像《小敏家》《正青春》《星辰大海》等现实题材剧中越来越呈现出真实、多样的女性形象,角色性格也更为立体。近几年的剧集中,女主人公从业涉及律师、销售、助产士、杂志主编、心理咨询师等多种职业类型。《山海情》中就塑造有大批扶贫攻坚的乡村女性楷模,其形象质朴又不失现代女性的主动大胆、热情自信,如“贷款种植蘑菇”的李水花,如“带领全村女工苦练技术通过电子厂考核”的麦苗,令人耳目一新。
二是围绕单一女性展开叙事的作品已难满足观众胃口,“双女主剧”“女子群像戏”明显走俏。各大平台在布局其自制剧集内容时,越发侧重于多样化女性形象及人物关系塑造的有益探索。例如《盛装》,描写女性之间惺惺相惜、相依成长,而非寄希望于男性的拯救。相比之下,曾经充斥于国产影视作品之中女性角色“钩心斗角、争风吃醋”的老套桥段,实则流于“雌竞心理、厌女倾向”等消极表达,如今影视作品中对女性之间友谊的塑造则焕然一新,或可烛照现实,鼓励观众尤其是女性受众在面临共有的性别困局时互相帮助。
三是故事反映女性现实处境的内容增多、背景设置也更为宏大。在近年出圈的荧幕女性“名场景”中,《女心理师》里的贺顿帮产后抑郁症妈妈找回自己,《星辰大海》里的简爱吃苦耐劳重新开始奋斗,《正青春》里的林睿打破外企惯例晋升中国区总裁……诸如此类的情节紧密贴合社会热点话题,正面聚焦女性常见的职场焦虑、生育焦虑、年龄焦虑、容貌焦虑等,并给出了理想化、诗意化、建设性的答案。
四是在叙事落点寻求女性个体的自洽和解,寻求人生体验的平衡。在过往的荧屏上,塑造事业女强人形象总难免俗套地描写其“不幸的原生家庭”或“失衡的家庭天平”来凸显女性一心扑在事业或性格刚强的合理性。但无论是《小敏家》中的刘小敏还是《女心理师》中的贺顿,她们都不避讳温情,在职场体现了各自专业性之余,其感情观和家庭观也与当下的女性共情,提倡“先学会爱自己、治愈自己,才能爱别人”。她们面对家庭的时候智慧包容,面对工作职业的时候是认真勤奋,面对自己的人生当中的任何的困境始终保持坚韧和乐观,不以牺牲家庭、爱情和个性为代价获得成功,这样塑造的女性角色就不是标签化的。随着时代审美变迁,女性本身社会分工也在演进,观众或可从角色人生历程的缩影中窥得自身的影子,并获得心灵的慰藉。
从种种转变中,也可以发现,角色背景架空、为造梦而生的“玛丽苏”大女主剧已经不再是市场重心,观众越来越钟爱真实、奋进、独立的荧屏角色,如水花、刘小敏、贺顿等现实题材剧中的女性形象。或是因为,优秀的女性题材影视作品,一方面像是社会的镜子,折射出因性别观念问题而产生的婚姻权益、生育权益、受教育权、职场歧视、被害者有罪论等现实问题,并引领观众展开广泛深刻的讨论。另一方面,积极、向上的内容也对观众有正向引领的作用。优酷用户研究中心调查问卷显示,超半数的年轻人通过荧幕职业女性角色,了解职场生存技巧,学习为人处世的方法。对于面临职业选择的“95后”观众,职场女性形象为他们提供了职场榜样,影响了他们的职业选择……
随着女性意识的深度觉醒,“她经济”成为新的市场增长点,我们有理由期待更多品质优良的“她内容”问世,当然,女性题材影视作品唯有回归真实,回归共识,才能真正绽放“她力量”,讲好“她故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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